唐郁站在电梯前,呆呆看着郁辜。
他从头到脚都很冷,装着西瓜的袋子卡在他的手腕上,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而唐郁却像没有任何感觉那样垂着手,任由塑料袋陷在他的肉里。
“唐郁,你还买了西瓜”
郁辜连忙取下唐郁手上的袋子,“一路提过来太累了,下次要买这种东西带上我哎呀唐郁你的手”
唐郁缓慢地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腕。
刚才情况紧急,唐郁一只手要拿符咒,另外一只手要看手机,就只好把装着西瓜的袋子卡在手腕上,忙了这么久他甚至都忘记了西瓜的存在。
唐郁的皮肤本来就白嫩,随便一碰都容易留下痕迹,此刻鲜红的痕迹缠绕在唐郁的手腕上,深深的勒痕看得触目惊心。
郁辜想要触碰那道红痕,却又怕弄疼唐郁,他像一只急得快要围着主人团团转的小狗。
“你的手痛不痛”
郁辜的指腹虚虚地落在了那道勒痕上,一股从掌心蒸腾而出的热气涌了上来。
该怎么说呢哪怕他已经从电梯里走出来了,可昏暗的走廊、残留在地上的污痕,还有那一条条诡异的规则,依然带给他一种说不出的阴冷恐怖感。
这种诡异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在大夏天却仍旧能将阴冷渗透进四面八方,将每一个活人侵蚀成腐烂的怪物。
鼻翼微微翕动,唐郁隔着口罩嗅到了从半开的房门里飘出的参鸡汤味道。
郁辜又在煲汤了。
那丝丝缕缕的温暖香气驱散了四周的冷气,仿佛化为了一条条红色藤蔓,交织出了一张暧昧不清的网。
唐郁秀气的指尖动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碰上了郁辜的掌心。
琥珀色的眼眸紧缩,郁辜的瞳孔在这一刻几乎要竖成一道直线。
唐郁冰凉的手落在了郁辜的掌心,他的手生得漂亮白皙,手指修长、指关节并不明显,犹如白玉雕琢而成,当和郁辜深肤色的大手放在一起时,更是对比鲜明,让人疑心稍稍用力就会在这只手上留下淡红的指印。
肤色对比鲜明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那小麦色的大手像是僵住一般,每根手指都不敢动弹,手背上的青筋迸起,本就温热的掌心在这一刻似乎要冒出手汗。
可比起之前所处的恐怖片般的电梯间,此刻从郁辜身上散出来的温度和气息让唐郁有一种重新活过来的错觉。
其实当郁辜系着围裙、拿着锅铲出来的那一刻,他似乎就带着家的烟火气一起闯进了这个怪诞的世界。
“之前我和你做的不是牵手,是拉勾。”
唐郁的声音轻柔,他的指尖有些抖、但灵巧地穿过了郁辜的指缝,手指摩挲时带来的痒意对唐郁敏感的肌肤来说有些刺激了,也让一旁的郁辜出了不太明显的抽气声。
唐郁的睫羽微颤,长而卷翘的眼睫似乎盈着雾气,但他依然坚定地、缓缓和郁辜十指紧扣。
“这才是牵手。”
郁辜被唐郁牵住的那只手仍旧僵着,另外一只握着锅铲的手像是突然没了力气般松开,锅铲从郁辜的掌心滑落,当它即将掉落在地时,被一条极生出的红色藤蔓接住。
那是一根从电梯门伸出来的藤蔓。
它卷住了锅铲,停在了唐郁和郁辜牵着的手前,这根藤蔓轻轻摇曳,那一片片叶子如含羞草一样蜷缩。
琥珀色的眸子专注到近乎恐怖地望着唐郁,郁辜的手指一根根蜷缩般落在了唐郁的手背上,力度极轻,他与唐郁十指紧扣,像是握住了梦寐以求的珍宝。
老婆、老婆。
愿意给他牵手的老婆。
红意迅蔓延了郁辜的面颊,同样也染红了唐郁的耳尖。
这是唐郁人生中第一次和人十指相扣地牵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手指交缠间传递的熨帖温度、小心翼翼但有力的力道、略显粗粝却令人心安的触感。
唐郁偏过头,不去看郁辜,没有被口罩和帽子遮住的眼周肌肤都泛了一点红晕。
红意从郁辜的丝间晃动,一根又一根的藤蔓从郁辜的头顶钻出,面板上的数值不断上涨,郁辜的瞳孔在这个期间紧缩又放大,他隐忍的、兴奋的、极具侵略性的视线从唐郁泛红的耳廓扫到修长雪白的脖颈、指关节都泛着淡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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